|
|
|
新闻详细信息 |
|
|
|
|
也说中国画 时间:2009-4-30 21:59:17 点击次数:3764 |
關於中國畫,古往今來爭論多多。前人之述備矣。當今畫壇,很多人都在關注筆墨的爭論。其實眾位方家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我以為中國畫發展到今天,從理念到技法都已經非常成熟。非是一兩個人幾句零星碎語就可致其於死地的。中國書畫,這是一種被世界各民族公認的,成熟的,具有東方特色的藝術形式,人們花很多的精力來論證筆墨的重要性,筆者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中國畫要發展,要著眼於在熟悉和掌握傳統的基礎上,逐步融合世界各民族的文化優點和其他姊妹藝術的優點。縱觀當今畫壇,眾多的畫家和愛好者,或不知,或不去研究傳統,便奢談發展中國畫,豈不知無本之木如何能夠發展?即便弄出一些所謂的新奇技法,亦不足掛齒,不過曇花一現爾。筆墨技法固然重要,但那只是中國畫創作中的手段而已,它並不能決定作品的優劣。決定一幅作品的優劣,取決於它的意境。謝赫的六法,“氣韻生動”是放在首位的。此乃老生常談,古往今來畫人們的共識也。我想這麼淺顯道理,該不會在畫壇引起甚麼波瀾吧。為甚麼如此多的人們把發展中國畫的切入點放在了發明新的筆墨技法上呢?這恐怕和對中國畫的理解有很大的關係。中國畫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繪畫形式,它是藝術。所謂藝術首先要給欣賞者帶來美的感覺。那些精美絕倫的文學作品中,很多場景和佳句,膾炙人口,千古吟誦。象“夜半鐘聲到客船”;“山色空蒙雨亦奇”;“霜葉紅於二月花”等等,一幅幅意境優雅的山水畫,躍然紙上。而現在的一些中國畫只是在製作,不是在創作。那嫺熟和花哨的筆墨技法,使人眼花繚亂而不知所云。空洞無物,讓人莫名其妙。技法的確不俗,而內容呢?沒有實際的內容如何準確的向觀眾傳達畫作中的意境。讓人想像也要給人提供最基本的物質狀態,哪怕是模糊的。否則依據甚麼?憑空想像?我真切的希望一些所謂的“大家”,不妨多花一些時間看點書,而不要把大好的時光耗費在搗鼓筆墨上。多讀一些文學方面的書。充實一下自己近乎空白的頭腦。研究技法和筆墨固然重要。但那些筆墨貌似精到,沒有意境的畫作,猶如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癡,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前人說:熟了就是俗了。這話再明白不過了。看看那些能工巧匠們,技巧嫺熟,出神入化。令人歎為觀止。然匠人終歸是匠人,大師和匠人的區別是在他們的文化素養,而不在他們處理作品時的技巧表現。大師的作品是很難或根本不能複製的,而工匠的作品卻可以反復重現。這是因為藝術品的誕生需要靈感,而工藝品的生產只需要有完美的圖紙和嫺熟的技藝,道理的簡單,僅此而已。我這麼說完全沒有輕視技法的意思,只是勸同道們不要沉溺於發明創造新的筆墨技法,並想以此為本來發展中國畫。多讀古畫,並盡可能的去熟悉它們,因為只有真正的瞭解那些藝術品,才能提高我們的藝術素養,纔有可能使我們在發展中國畫的時候有據可依。古人的技法都是來自對大自然的觀察和寫生。筆者雖不敢說遍曆名山大川,但幾十年的繪畫生涯,也是我領略過不少的山水風光。通過對自然的觀察,更深的體會到一些傳統皴法的由來。如雨點皴就是來自黃山黑色的花崗岩岩石外表,而披麻皴則是取法于華山陡峭的白色花崗岩絕壁。凡此種種,皆有出處,絕非像現在的有些畫家,憑空想像,無病呻吟。藝術當來自生活,方有生命力。僅憑自己的心血來潮就想創作出不朽的傳世之作,無異於癡人說夢。學畫之人守的乃是寂寞之道,萬無快捷方式可尋。一些同道耐不住寂寞,創新無門,便關上門來搗鼓筆墨。更有甚者,年紀輕輕,便大言不慚的自詡某氏某技法。殊不知古人的那些畫法,確是歷經數百年,幾代畫家的辛苦探索和錘煉而成。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工。
關於似與不似。一些畫家,由於功力不濟,也可以說是基本功和自身的綜合素質不佳,便將自己那些畫得很拙劣的作品胡亂粉飾。其每名曰似與不似。每每聽到此類說法,總是令人感到噁心。一個有良知的畫家,首先要誠實。千萬不可欺世盜名。何為似與不似呢?對於一幅美術作品而言,簡單的說就是又象又不象。像是指被描繪的物件它的基本特徵應該象,比如說山,畫出在地表隆起的大型地質結構和其土石外表連同其上附屬的植被,都可以視之為畫的是山。塌陷下去的地質結構是坑或穀,若其中有水便是江河湖海。舉黃山為例:黃山的山體結構為花崗岩,外表呈黑色,大多山上長有姿態奇特的黃山松,其山常年多雲霧,山谷之中時有溪瀑點綴其間。這些特徵構成了黃山獨特的外貌和景觀。而作為一個畫家在創作以黃山為背景的作品時,只要去把握黃山的那些獨特的地貌特徵,而無需費心費力地去刻畫那些形態奇異的山峰和怪石。讓觀者覺得畫家畫的就是黃山。但在現實中,黃山是沒有畫中的這個地方的。這就是前輩們說的似與不似。所謂似與不似,其實是說作品要神似,並不是象有些畫家的作品那樣根本就不似。更有甚者,創作可以不顧具體的地理地貌特徵,隨心所欲,信手塗來。黃山和雁蕩原本有著天壤之別,而一些畫家則視若罔聞,一種皴法幾十年如一日,毫無變化和新異,真所謂萬山一貌,只是標題不一而已。此類作品委實讓人感到乏味。我們說中國畫是一種抽象的美術表現形式,然而,中國畫的抽象是有度的。它的悠久文化決定了它的深邃內涵。它所著重表現的是大山大水和詩情畫意,而不會將著眼點局限於某峰某石的具體刻畫。西方的美術可以把畫畫到什麼都不象。,也就是所謂“絕不似”,他的抽象甚至可以到無象可抽。這和中國的文化與欣賞習是不同的。我們的畫家,在學習和吸收西方藝術的時候一定要有所選擇,千萬不能稀里糊塗,和喝稀飯一樣,一股腦統統倒進肚子裏。那樣難免消化不良。導致一些畫家畫出來的作品不倫不類,不中不西。還有一點應該指出來:我們在創作中國畫時,一定要注意我們的思維方式。我們盡可以把西方的美術理念運用到我們的創作中來,不過要有選擇,要盡可能的接近國人的欣賞習慣。在創作中要用中國人的思維方式,至少要用東方人的思維方式。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多一些的保留中國畫的特點,也是中華文化的特點。才能讓你的作品不再那麼生澀。白石老人曾經說過:(大意)好畫當在似與不似之間,絕似為媚俗,絕不似便是欺世盜名。當今畫壇在那些“似與不似間”的作品不太多見,“欺世盜名”的作品,生澀難懂的作品,卻不少見。至於那些意境深邃,書卷氣濃的真正佳作,就更是鳳毛麟角了。關於詩書畫印。畫家作畫,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學畫之人本來應盡全力來完善自己的專業,而不應去發掘那些鑽營之朮,更不可去行那些沽名釣譽之事。前些年,有很多畫家熱衷於去搞所謂的“文人畫”。何謂文人畫呢?顧名思義,文人畫,就是那些吟詩填詞,舞文弄墨的文人,酒後茶餘遊戲之作。他們有自己一個很形象的詞句“墨戲”,墨戲墨戲,筆墨遊戲也。既是遊戲,便無須那麼鄭重其事。即興而已。既不用那麼多的規矩,也不用下那麼大的工夫,更不必計較筆墨色彩,構圖摹寫。這本是不懂繪畫的文人(指那些真正的文人)玩笑解悶的雅事。當然,古往今來也不乏詩書畫諸藝兼備的文人畫家。如王維,趙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雖不能名入大文人之列,卻也是近代畫家中的能文善墨之士,除了詩書畫,他們的金石印章更是名揚天下。畫家寫詩,題跋,這本也應該不是甚麼負擔。但是可悲的是,當今畫壇之中,要找出幾個能寫詩又畫得好的畫家來,無異於登天。人們似乎覺得,畫家畫好畫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其實不然。畫家作畫,應當意在筆先。意,便是立意,也就是於畫之前先謀劃出一番詩的境界出來,輔之以精湛的技法和廣博的閱歷。是此番作畫方能畫出意境優雅的佳作出來。不讀詩書散文和眾多的文學作品,那裏來的書卷氣,又哪里來的意境和靈感?天天關起門來在畫室裏搗鼓筆墨和構圖,翻來覆去老一套,日久天長,不成畫匠那才叫怪事呢。我以為從現在起,畫家們都應該對自己的要求提高一點。且不說飽讀詩書,在自己的畫上題些通順的語句,要求總不是很高吧。如果可能句子不妨題得稍稍有文采一點。因為好的美術作品,實際上也是文化產品。絕非簡單到僅僅是一種謀生的手段,畫家對自己的要求高一點,讀得書多一點,知識廣博一點,他的作品的品味和格調也就高一點。這和畫家的身份和地位沒有必然的聯繫。關於畫家的書法功底。由於職業的原因,我經常注意到畫展和畫廊中一些畫家在自己作品上的題款。大部分的畫家都可以在作品上正確的題上字。不過僅僅是題字,但是那字寫得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這種情形急需改觀,如若再不引起注意,將來的中國畫的題款將會日益萎縮,致使這種流傳了上千年的藝術形式瀕於消亡。畫面上的好書法,能使作品增輝。那些書畫完美合一的作品,的確會給我們珠聯璧合的美感。其實,畫家的字寫得不好,綜其緣由,是畫家自己對書法和繪畫的關係認識不清,是一種非常狹隘和錯誤的藝術觀。我以為每位畫家還是要在書法上多下一些工夫,書畫同源,以書法的用筆入畫,會使你的畫面用筆更加遒勁,線條更加流暢。其實,中國畫是一門綜合藝術,僅僅有畫面是遠遠不夠的。如果能用流暢的書法題上妙趣橫生的長款,那你的作品就一定能錦上添花。時下,很多內容完美,且形式新穎的作品經常出現在各種場合中,讓人大飽眼福。但美中不足的是:畫面上原本需要題長款的地方,題的都是窮款。使人感到畫家的內涵稍欠,文化底蘊不足。很是令人遺憾。問將起來,不是畫家沒詞(文化底子太薄),就是畫家的字寫不好。細說起來,畫家不會寫字,在行外人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讓畫家寫點詩,其意義並不僅在畫家寫詩這種形式的本身。而是讓畫家的創作靈感中多一些詩情。就像文人作畫一樣,這會給文人的詩文裏增添一點畫意。文人畫中所表達的一些凡人莫及的詩情和那些隨意且生澀的筆墨,那便是文人畫的魅力所在。關於畫家用印,用印是書畫創作中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惜的是有許多得畫家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印文的内容,印章的大小,印面的構圖,這些都是十分講究的。況且,何處用名章,何處用字號章,何處用引首,何處用隨形,何處用閑章,何處用肖形印,都是大有學問的。作為一個畫家,應該瞭解一些關於印的專門知識。如果能親自動手去治印,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然而,讓畫家治印,這個要求似乎太奢侈了。我們的畫家如果能對自己要求高一點,這本來應該是分內之事。也就是說,治印原本是書畫家應該做的功課,並非是多此一舉的事。近代畫家吳昌碩,齊白石的詩書印不是都非常出色嗎?只可惜當今像這樣勤奮的畫家太少了。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