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萍女士的个人画展已圆满结束了。由于时间给我的种种障碍因素。未能在她办展期间细细鉴尝她的作品。有幸在开幕那日中午,笔者协助陈女士布置挂画的片刻时间里,有机会走马看花,“先睹为快”。总觉得刹间的第一印象,却会使人留下深刻的感想。那怕它是笼统和粗略的。鉴于此因。当时笔者对陈女士的作品所留下的第一印象即是:题材丰富、技法各异、乡土气息浓厚。联想到作者又是位当今福建画坛屈指可数的女性画家中之姣姣者,更觉难能可贵。 二十年如一日 敬佩她二十年如一日地在艺苑上的辛勤耕耘。敬佩她在自己国家画坛上的巾帼与须眉之间那股不逊多让、不断鞭策自己的倔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顽强信心,从而,使她能排除自己身边的各种不利因素。加深造诣,把握时机,破土而出,直至达到目标为止。她的坚强、大胆、勤奋、充满自信心的性格通过画笔,溶入墨中,大可在她的画中找到! 本月16日,《海峡时报》用大篇幅报道了女画家的几幅作品,笔者得以:“坐享其便”,详尽欣赏一番,颇喜欢其中“妈祖屠龙”,整幅画的用色、运墨手法甚有新意,腾曲的龙身纠缠在滔天巨浪间乌云狂风卷起了妈祖海神的长裙直飞云间,化进神秘的旋涡里,龙、浪、裙三者溶为一个圆形的饱满构图。浓深的底色更突出了主角的白衣红裙,使整幅画的焦集中在“剑尖点龙睛”那一小部分,堪称妙绝! 赞叹之余,又似乎有点美中不足之感,据笔者个人认为:如果将龙头比例放大些,张牙舞爪作垂死挣扎也许会更传神,也更能衬托妈祖当时搏斗的勇敢气魄。妈祖海神的双眼是否可适当地怒睁、逼视着欲刺杀对象的要害,从而将她的形象提到另一个高度,甚至整个人大可由上而下倒悬焉,气势效果是否会更有动感?不知当否?仅是班门弄斧提供商榷的一点建议而已。 各类妈祖作品 总之,在陈爱萍此次个展中所画的各类妈祖的作品,有动的、有静的、有写意的、有工笔的。引用她的一句话——“我要画女性得意的时刻……”那么,这些画中女性所表现的意念和神态的捕捉方面她都做到这一点,例如一幅工笔画妈祖,她手提明灯,照引着黑暗中恶浪里的遇险舟船,手法夸张,形象高大,给予观者为遭不幸的船只有一种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一份安全感。 近年来,中国美术界曾围绕着如何对待艺术传统的问题,开展了热烈的讨论,有人指出世界各个民族艺术特点的与各民族的风俗习惯、精神气质、生活的自然环境以及上万年所形成的审美习惯互相关联的,但各个民族的艺术也会互相影响。达到互相促进,例如中国古代的魏、晋、南北朝及唐代艺术都从外来艺术中吸取了有益的营养,至“五四”时期起步的现代中国美术不但继承了本国古代艺术,而且有了新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西方的古代和匠代艺术之精华,直到近年来中国逐渐对外开放后,外国现代艺术潮流也自然而然地会流入画坛,当然也在中国画坛上起了推动革新的热潮(当然也产生了不少的意见分歧)。就陈爱萍女士这幅“妈祖屠龙”就是很好的例子,她不但保留了中国画传统的技法,人物、动物的传统造型,还恰如其分地利用西洋绘画的媒介融入西方艺术的色调与风格,她还有不少类似作品,不能在此一一列举,总之,她不象一部分只醉心于崇拜西洋艺术的人那样极端地模仿和过分地强调所谓“新意”。致力将传统的艺术抽象”的激流中,把搞出产品”变成“四不象”今人看得莫名其妙后强硬推在“,即振振有词地为这些作品道貌岸然地辩护,甚至还可编织出一套自己的大理论或故事出来,本人认为艺术是不能含糊的,功底也是可以通过各人的作品区别深浅,但最可贵的来的“还是作者本身的勤奋努力精神,即是抛砖引玉的曝光,亮相已足以证明抛砖者的谦逊态度和诚意。因艺术乃是无底深渊,并无登峰造极可言,画家更无男女之分。谨祝陈女士在末来继续开垦的艺术道路结出更丰硕的果实,艺术生活会闪烁出更夺目的光彩!
新加坡《联合晚报》专栏画家、记者:郭炯灿 发表在1988年3月28日《新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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