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同先生山水画赏析
文/陈玉圃
中国山水画,在中国美术的发展过程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中国画中笔墨样式最多、艺术语言最丰富的画种。历代名家辈出,高峰林立,因而后世画家们攀越的难度很大。
继承传承,锐意革新,开创新路,是后辈艺术家成功崛起终南捷径,陈鹏同即是其中之一,几十年来他上下求索,不断提高对传统文化和笔墨的认知程度,重视观察体味自然,从中获取真情实感,升华自己的艺术境界。避开过分程式化的笔墨,将写意与写实糅合在一起,使作品传达出对生活的独特感受,逐渐形成了自己厚重而灵秀、现实而神秘、静美与活力糅为一体的书画艺术风格。
生活是艺术的源泉,离开源头,河流会枯竭;脱离生活,艺术会丧失活力,中国画的发展、所依赖的一是生活,二是笔墨。几十年来,他走遍了三山五岳、黄河长江、版纳峨嵋、大漠高原……足迹遍及包括台湾在内的山山水水。住过藏寨,睡过蒙古包,喝过青稞酒,吃过手抓肉,对南北风情地貌,东西居民村寨,了然于心,创作中便有了不尽的源泉。在这“西藏系列”、“黄果树系列”等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画家以饱蘸浓情的笔墨表达出西部山川的博大、雄浑、粗犷和神秘之境。画面上,以展现水墨的纯正韵味线条的丰富变化,巧妙地将生活形象转化为艺术作品,那喷涌的激情和思想境界,增加了作者的感染力。
在谈到山水画创作的时候,陈鹏同回忆到,那起始于1982年的西北之行,那年夏秋之交与画友相约而行,沿着黄河溯流而上,历时两个多月,风餐露宿,行程万里,直达青藏高原。一路上饱享高原大漠的壮丽风光,也阅历了黄河两岸古老的历史遗迹。“大漠孤烟行,长河落日圆”的悲壮之景,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西北那沧桑雄浑的风土地貌与自己心中的艺术追求产生了深刻的共鸣。
1984年――1986年的广西艺术学院中国画研究生班学习,使他进一步了解大西南,那三江并流的奇观、横断山脉的雄风,开始出现在创作中,也得到了导师黄独峰先生的首肯。1998年,天津人美出版的《陈鹏同画集》收入了那一时期的部分作品。《生生不息》、《山岳之声》、《秋色秋色》、《到处云山是我师》等,标志着这种探索和尝试的开始。
九十年代初,回北京定居后,陈鹏同视野更加宽阔了,曾问业于何海霞、卢光照等先生。作为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理事,也多次应中央统战部等单位邀请,参加书画家采风团到全国各地采风,其中也包括许多西部之行,西部高原的冰川峡谷、雪山藏寨,是这一时期的创作主题,艺术风格也日趋成熟,更加奔放自然。《高原风》、《神山》、《象泉河畔》、《圣寺》一系列作品、艺术地再现了高原生活,并展现出鲜明的艺术特色。他努力将南派山水的清逸幽雅和北派的粗犷苍劲融为一体,把文人画的空灵生动与现代水墨的块面厚重相结合,从而艺术地表现出西部山川的博大神奇,苍茫厚重。
高原风
象泉河畔
雪山圣寺
时代不同了,生活在变化,作为中国画的核心――笔墨,也在变化更新。但写意、传神仍是中国画家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区别于其他艺术门类的独特形式。诗论曰:“诗者,天地之心”,山水画亦是如此。山水画创作的最高境界,是不光以山川之美为归指,而在以“天人合一”、“涵咏宇宙”的人文精神之追求。艺术家在终身的探索中,除博彩广撷,磨炼技艺,还要不断加强修养,澡雪情操,提高境界,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陈鹏同已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
陈鹏同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看书,画画,每当沉浸其中,便觉神清气爽,犹如参禅入静。对齐白石说的“夫画者,寂寞之道也”有较深的体会。庄子曰:“水静犹明,而况心乎。”艺术创作本身是生命的体现,是心灵物化的过程,更需要宁静的心态。在经济大潮席卷世界的今天,能长期保持一份“宁静”心态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也才能积淀出“致远”的艺术硕果。
陈鹏同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走上艺术道路,过去五十余年,而今两鬓斑白,已过耳顺之年,不管是人生曲折,还是世事艰辛,都未能改变其对艺术的追求,艺术已渐渐成了其生命的一部分,在经过了“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执着追求和渐修过程后,天道酬勤,已渐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顿悟之境。在雪域高原,人们常常可以见到那些虔诚的朝圣者,他们风餐露宿,不畏艰苦,虔诚笃定,不远千里。用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向着心中的圣地叩拜前进。那种虔诚的执着,让人动容。其实,在艺术世界里,陈鹏同先生不也是一位坚守寂寞的朝圣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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