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霖山水画欣赏
文/冉伟严
我相信每一位中国山水画家的心中必定都有一处山川作为他的“审美母体”而存在。称其母体,是因为有着孕育和亲情的关联,这样的一处“审美母体”会给一个画家滋养和依靠,给他感受与热爱的能力。
寄情山水,山水定不负我。
张洪霖来自中国西北山川,临洮这座悠久厚重的历史文化名城是生他养他的故乡,无疑,西北山川已经成为他绘画创作的审美母体,中国大西北蕴含的无限大美,阳光、河流、岩石、土壤、春风和雨露,时刻唤醒着审美的欲望,以不同的姿态发芽、破土、长成新绿,在他浓墨淡彩的奇妙画面中,让每一棵树、每一片草、每一条河流、每一道山脉都折射出情感、思想和智慧。
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刘牧先生曾为张洪霖撰文《当代西部山水画》,其中这样写道:“张洪霖热爱生养他的西北山水,对于西北山水精神的追求,由感性的自发状态逐渐成为理性的自觉。为了心中的山水,他曾深入甘肃、青海、西藏、新疆,足迹遍布大西北。在与西北大自然的近密接触中,他在生存极限中获得过与高原山川的神交;在生与死的生活极限里他曾给与并获得‘过命’的友谊。所有这一切都对张洪霖的山水画有着极为显见的影响。虽然还不成熟,(也许成熟了反而失去了更多)张洪霖画出了当代山水画家画不出的东西,那是一个大西北人所特有的精神,‘握雪为餐,纳天入怀’这不只是大西北的自然风貌。”
张洪霖尽情吸纳西北山川之大美,又深谙中国水墨的神奇,墨写山川,苍茫开阔,造境雄浑。墨时而黝黑如漆,时而轻浅如云,时而清灵如水,时而混沌如岚。把墨之韵味与山之雄奇表现得痛快淋漓,铮铮然如急风暴雨,萧萧然万籁俱寂,真有道不出的蕴藉奇妙。
陇山秋韵
墨写山峦,气象万千,于咫尺之间表达千丘万壑的动人气魄,苍苍茫茫,一派拙朴。墨写草木,灵动清幽,在浩荡云天与苍莽山川之间,只一片树、几棵草,就有生命的活力跳跃而出。墨写泉水与云天,是静止的截取,也是不间断的游走,哪怕不着色,哪怕只是黑与白,却仿佛可以看到清澈的蓝和醉心的绿,还有许多的变幻无穷。
这变幻无穷,正是画家在黑与白、动与静、写实与写意的铺排中,巧妙地融入了物化与情感。让心象融于笔端,绘于真境物,而让意境全出。这些年来,张洪霖的创作,从“秋到陇山”到“甘南春韵”,从“高原净土”到“红石幽泉”,从“陇山魂”到“大野之象”,从“闲来洗砚写云山”到“雨过云山静”,再到“心化系列”的焦墨画,是一次次对“审美母体”的唤醒和再审视,是一次次全新的探索和创造,是一个个新鲜的艺术生命的呈现。
他做到的一如他在自己的创作手记中所言:“大境界,平视野,以多层次水平线构建的内在空间,体现具有西部意蕴的艺术符号和审美特质,体现新的空间意识,借遥远无垠的山川风物拓展艺术视野。”
想起刘牧先生在《当代西部山水画》一文中也说:“一个没有到过大西北的山水画家,只能算半个山水画家。在西北雪域高原,戈壁大漠的对比下,东部的崇山峻岭就会变得小山小水。中国地理幅原辽阔,东西部是两种地貌,也因此历史文化精神的积淀内容不同,正是这不同及互补汇成了完整的中华传统文化。……张洪霖明白,了解两种文化传统,对自己山水画研究学习的重要。……他有意识的放下原来的故我,在学习文人山水画传统中试图去建立新我。”而且,刘牧断言:“西部应该有无愧于历史,又光彩于未来的时代艺术,对于张洪霖来说就是当代西部山水画。”
著名画家、中国国家画院山水画研究室主任范扬先生书《巴中游记》曰:“洪霖吾兄作山水,气象博大笔墨清朗。我也曾随洪霖兄赴巴中光雾山采风写生,徜徉山林之间,感悟云烟舒卷,人在画中行。回京后细读洪霖大作,恍兮惚兮又入幽谷禅境也。洪霖山水已臻大美境界焉!”诚哉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