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艺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在历史长河中,一代又一代的宗师给我们留下了极为丰厚的宝贵的艺术财富,其间蕴涵了千千万万留下名字与没有留下名字的先贤们辛勤的汗水与心血,成为让我们华夏民族赖以骄傲,也是令世界瞩目的一枝奇葩。
然而,随着时代潮流的不断变化和外来文化的大量涌入,使得当今一部分人产生了对于“洋文化”的盲目崇拜,对于我国固有的优秀文化失却了自信,岂不令人痛哉。
曾几何时,社会上又大兴“炒作”之风气,全民上下,五行八作纷纷“炒作”。何谓“炒作”简言之“吹”也。其间“吹”有所成者,亦不胜枚举,把字写得分了家,歪七扭八不成体统叫人无从认起,一经“炒作”居然成名。把画儿画成一团麻,随心所欲毫无规矩,美其名曰出新,不知其出新之外可有陈可推,岂不叫人笑杀。歌者失其声,跑其调,缺音少律一经“炒作”红遍大江南北者亦不乏其人。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艺术家,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媒体都应该本着对艺术负责的态度,牢牢的守住底线,不能一味地去迎合。我这里并非有意贬低“下里巴人”,而是在提醒各位艺术家,创作出更多更美好的作品,去感染、去引导人们一步步走向“阳春白雪”才是正果。
值得欣慰的是确有一些人耐得住寂寞,在悄悄地做着这样的事情。好友李学功即其一也。
学功吾弟出身书香门第,受其父李墨庄先生熏陶,幼喜书法,临帖不辍颇有所得。以后又拜于李苦禅等诸大师门下,以其天资聪颖加之勤谨终至在艺术创作中结出丰硕之果。
中国文人画始自王摩诘,其后辈有人出,在中国画坛上占有非常重要之位置。当今也有一批人标榜自己是“新文人画”,可观其作品却怎么也难品出文味。以我之愚者看学功先生之画乃当之无愧之“文人画”。
学功先生不但聪明而且勤勉,作画之余也写小说、写剧本、写诗、作辞,样样都作得好。
我尝见其画一八尺条屏,上画大丝瓜一根,上触天下触地,以草书入画写出,用笔老辣,颇具功力,于藤蔓疏旷处题小诗一首“莫道笔意太张狂,一根丝瓜八尺长,若是酒罢三分胆,还须再接纸半张。”画儿好,诗也有气魄,非常人可比。另有一幅芭蕉双雀图,用笔用墨极简练洒脱,寥寥三五笔写出芭蕉梗,大胆的几笔泼墨泼出芭蕉叶子,润含春雨,两只山雀立于疏篱上叽叽喳喳的细语。而最妙的还是躲在蕉叶下的一只蜘蛛,警觉的神态愈加传神,边款题曰:“一夜无色春雨,三山容颜世界。”最是耐人回味。另有一幅立轴,自左上角细细垂下钓线一条,线上钩一昆虫,下面画一赤红色大鱼大张贪婪之口向其游去。其款题曰:“只见头上食,不见食上钩。”其用笔之简练,用墨之考究姑且不论,单就这款识就足够玩味了。在常人看来是一幅画儿,在尘外人眼里它又充满禅机哲理。在某些人看来是一种警示,而对于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来说便是一种入木三分痛快淋漓的嘲弄了。固此我常讲当今所谓文人画少有出李学功之右者恐不为过。
学功先生性情豪爽,生活朴实,好饮酒喜交游,诙谐幽默,谈笑风生,尤有皮黄之好,兴之所至引亢高歌,声震屋瓦,余音绕梁。
学功先生作画路子较宽,大凡山水,人物,花鸟草虫无所不画,尤喜花鸟,小至尺幅片桢,大至巨幛拱壁无不精到。以其性喜高洁故于松、梅、竹、菊、兰、荷情有独钟,画来得心应手,炉火纯青,画到兴至每每赤膊执酒,且饮且画,笔走龙蛇,淋漓酣畅,墨渖浑厚,洋洋洒洒,丈二丈八一挥而就,毫不拖泥带水,观其用笔用墨之考究,题款题跋之文采,无不令人拍手称善。我尝观其所画一树老梅,竟用六张丈二大纸拼成,恕我孤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堪称巨制。
学功先生于白洋淀边长大,最喜画荷塘。用笔大胆泼辣,布局错落讲究,用墨厚重华滋用色浓淡相宜,幅幅精绝,悬之素壁令人顿觉若听簌簌过耳风声,若闻阵阵十里蛙鸣。妙哉、妙哉。
学功先生所画大都平日最常见之物,用最朴素之语言,最夸张之手法,力求达到最能感动人之境地,真可谓大俗中之大雅者也。
最后送学功吾弟几句话。
学功吾弟尚且年轻,还须努力更上一层,乃祖尝曰大器晚成,笔耕不辍必定成功。
董焕鹏于御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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