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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穿行 时间:2010-8-5 10:54:39 点击次数:6056 |
杜建奇近作有感
冀少峰
在人们的印象中,杜建奇一直画静物,其笔下静物往往取材一些日用品,平常的日用品经他的视觉描述,往往又散发出别样的陌生化的审美意趣。他还创作了很多风景,其风景又分为两类创作倾向:一类是穷乡僻壤、边陲小镇,另一类则是繁华都市、异域风情,当两类风景并置时,似乎又带有很强的观念性,既让你真切地感觉到一种“文明的冲突”,又让你体会到一种差异化的文化表达,而在不同画种与文化间的穿行游走,不仅赋予了杜建奇一种开放的国际视野,更为他进入当代艺术领域提供了充足的精神准备。
诚然,杜建奇是一位成熟的艺术家,他有着成熟的艺术样式,但这种成熟其实是一种学院的成熟,即讲究构图的均衡与色彩的和谐,他尝试用综合材料呈现的《大风景》系列即是这种成熟样式风格的代表,灰灰的调子,凹凸的肌理,材料的美感与抽象元素相结合,散发出的是一种迷人的平和与隽永、深邃与开阔,但杜建奇似乎并未满足这种小资情调、高级白领式的艺术追求,他想突破并超越这种成熟样式,对于一个有着深深的学院情结的艺术家而言,要想突破学院的藩篱并且能够走出体制的约束无疑是要有足够的勇气和冒一定的风险。显然,建奇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没有以一种激进的姿态去挑战学院艺术,亦没有裹胁在风云激荡的当代艺术浪潮中,而是采取一种静观与游走方式,与当代的艺术潮流,艺术风格保持着一种距离,也保持着自我的一种难得的清醒。他一方面开始精神的游走,从西方当代艺术的发源地去追本溯源,探究当代艺术的真谛。由此,从奥赛、蓬皮杜到古根海姆,再从德国、意大利到荷兰,多元多样化的艺术风貌与异域的色彩纷呈的艺术表达,从内心深处激励着杜建奇,震撼着杜建奇,使他压抑已久的对架上绘画的激情重新点燃。他希冀用架上绘画这门古老手艺去诠释自己的艺术人生,去彰显自己的人生态度和文化立场。当架上绘画日趋走向边缘,当影像、装置、多媒体艺术逐渐成为主流和时尚,杜建奇以他视觉性的描述和象征性的表达,为我们重构了一个个充溢着遥远的历史记忆的理想化的精神家园。静静的海滩、故乡的小路、偶然的一瞥与蓦然回首,传统与当代同在,东方与西方的碰撞,一个多义互文而又迷离的视觉叙述逻辑,也给人们呈现出了一个在对当代艺术与社会人生进行智慧性表达的杜建奇。另一方面杜建奇开始在北京环铁建起了工作室,他虽一再声明不是为了追赶时髦潮流,完全是为了一种文化交流,但我还是心存疑虑与困惑,后来从他工作室发给我的邀请函越来越多,先是在工作室举办了中德当代艺术交流展,继而又有参加中国•韩国的多个艺术交流的项目,而从他和我的多次交谈中,发现他关注的问题与方式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以前深深迷恋的非常技术化的元素开始从画面当中褪去,人们所谓的一种画面漂亮也难觅踪迹。他在承担中外文化交流的信使同时,一次次去突破自己,超越自己,进而来一次脱胎换骨式的变革。
近期的《梦》系列即是他在不同文化间穿行并取得突破性进展的一个明证。《大风暴》、《乡恋》中的那种灰调子不见了,代之而起的却是有着强烈对比的蓝绿色调,红色的鱼既是一种超现实的表达,又能传达出一种视觉的惊奇,空气、水、绿色的水草、红色的鱼,逐渐成为杜建奇新的视觉元素。而之前的均衡与和谐,隽永与静谧逐渐被一种矛盾与冲突所取代,而在个性化的叙事空间背后,也让我们清醒地窥视到一种交织着各种矛盾与冲突的社会现实。就如同《梦》系列中的鱼一样,它时刻想跃出羁绊它的鱼缸,虽经一次次失败,甚至冒生命的危险,但那种勇往直前的努力的确让人惊叹不已。其实人类何尝不像鱼缸中的鱼呢?当我们在嘲笑鱼的愚蠢时,反观人类自己的行为,疯狂的都市化的进程,现代化的陷阱,意味着人类对自然的疯狂掠夺及伴随而来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一方面,社会机器开足马力,让人类分享着前所未有的物质文明,但另一方面,贫富差异的悬殊、暴力事件、战争的灾难又一次次让我们警醒,人类在不断反思我们的文明进步历程,直至在努力寻找一条可持续发展之路。当然,杜建奇并未直接给我们讲述这些,但从他的《梦》系列中,一种当代的问题意识愈来愈清晰,文化关怀和精神指向的鲜明,的确让人耳目一新。
杜建奇能够从学院的束缚中勇敢地走出来,并以一种不间断的努力和追问意识,完成自我的一种人生态度和艺术追求上的蜕变,仅此一点可以说,杜建奇目前的艺术探索与努力,不仅让杜建奇赢得了更广泛的表现空间,也为当代艺术注入了一股活力。
2010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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