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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鹰---赵思温 时间:2007-8-23 14:50:33 点击次数:5851 |
漂泊的鹰
——画家赵思温印象
宗良煜
绘画这门艺术对我来说,是一本从来没有打开过的书。与赵思温先生交往甚笃,大概恰恰得益于跟他没有一句与绘画有关的交流。我们交流的方式简单又壮观,那就是豪饮,第一次初遇之后,对这位酒仙或者酒鬼般的祁连山汉子已是心仪。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时日,这位大汉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酒桌上,或者风尘朴朴刚从草原荒漠写生归来,或者一派儒雅刚从海外载誉而回,或者行囊鼓鼓只是一次话别又要继续远行,不变的是开怀畅饮。酒醒后很难再见他的踪影,于是便多了一份牵挂和思索——他为什么老是那么匆匆来去?为什么总是那么孤独地飘泊?
人生就是一个行走的旅程,我们每天都在走,用双脚或者用心灵。而对艺术家而言,只有辽阔的大地和江河,高耸的大山和丘岭,才能容纳得下上帝偏心赐予他们的澎湃激情和无尽才华。那一幅幅令人震撼的作品,才是他们心灵的释放,才是他们漫漫心路历程的展示。而在那似乎永无休止的旅途中,他们背了画夹的身影刻着孤独。赵思温先生显然属于这个行列。
艺术的孤独是崇高的孤独。不知道六十七年前,赵思温先生在甘肃那个小县城里蹒跚学步时,是否已经具备攀登祁连山的勇气;不知道四十多年前,受业于国画大师李苦禅和王雪涛先生的时候,他是否已经下定了在艺术这远无尽头的坎坷大道上孤独漂泊的决心。我们能够知道的是,自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年纪轻轻的他就开始在中国画坛上崭露头角,然后一路踏歌走来,一走就是近半年世纪。
然而,在赵先生的画作中,却看不到半点疲惫。清泉中漫游的鱼儿活泼可爱,手捧仙桃的猴儿顽皮得认真,枯藤上绽开的小花放射着青春的活力,深谷里的幽兰尽显生命的尊贵,泥塘里的残荷、溪水边的翠竹让人嗅到了品质的高雅,面壁的老僧、开怀的大肚佛令我们也耐得住了寂寞。还有竹影中慵懒却仍警觉的小猫,月光下轻盈漫步举止飘逸的丹顶鹤……
我以一个真正门外汉的惊讶,感叹赵思温先生笔下的题材是那么的丰富,那么的斑斓,那么的应有尽有。这大概是不容易的。我倒并不看重那些专家行家是如何高度评价赵先生的绘画技巧,只是以为,眼前这一幅幅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作品,能够让我的大脑去思索、感悟、升华,能够让我的心灵去触摸、感知、震撼,足矣!
当然,还是最喜欢品味赵先生的鹰,各种各样的鹰,千姿百态的鹰。会不会是这些鹰才是他人生历程最直接的展示,才是他心灵深处最赤裸的暴露?有一点我是坚信的,读懂了他的鹰,也就读懂了他这个人。六十五岁的时候,他画了一只鱼鹰,长长的尖嘴里衔了一条小鱼,双翅还没来得及收回或是故意伸展着,扭头回望的眼神却分明有几分得意,有几分骄傲情绪,整个姿态看上去是那么有趣。这让我记起在惨烈的酒桌上,赵先生摇晃着酒杯,神情庄重地怀视众人,确信再也找不到一个碰杯的对手时,就颇有些鱼鹰的样子了。肯定,这时的他是很开心的,事实上喝醉了的他更开心。那样他就会毅然加入我们醉者的行列,舞之蹈之,胡话连篇。可即便这时,他也会像许多功成名就的大家一样,只字不提自己的画怎么样,刚又拿了个什么奖,他最乐意提及的还是才去了哪个久已向往的地方,见到了什么艰苦跋涉才见到的壮丽景观,还有多么美丽的姑娘……然后就和衣卧榻,真的醉去。
十分看重赵思温先生的一幅画作《大漠雄鹰》,鹰的眸子里染了些刚刚远归的倦意,更闪烁着即将再次振翅高飞的激情。后来,见过一帧赵先生的特写照片,便找到了喜欢的理由——照片里的他长发长须,头正微微扬起,神态凝重且飘然,炯炯逼视前方的眼神加上微微弯曲的鹰勾鼻,让我相信他正是照着自己的这个样子去孕育那只大漠雄鹰的。
我还相信,这只鹰诞生于周围孤寂的崇山峻岭中,一经羽翅丰满便冲天而起,飞到天南海北。他似乎总是在提醒自己:我已经在这里呆得够长了。于是,便收拾起酒杯、画笔和行囊,漂泊着去寻找一个新的地方。然而,没有谁会知道他的下一个落脚点,只是留下的身影,那些栩栩如生的画作,使每个见到的人从此生活充满了乐趣和灵性。
期待着赵思温先生再一次漂泊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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